本帖最后由 柏林桥 于 2020-4-29 16:50 编辑
二
——权力与邪恶结盟是社会的悲哀,老实人对事物的看法总是实事求是的, 而每次失策、吃亏的方式结果都不相同……
想到进入房地产企业的事,樊向强心里就有一种乐极生悲的感觉。他得到装饰工程公司经理的职位也不容易,虽然说有樊志光市长叔叔当靠山,但也不是万事无忧的,他的人事曾遭到过两家房地产企业拒绝,因而他才千方百计接触滨海房地产开发总公司总经理陈持才,才千方百计走进他的家门。可走进总经理陈持才的家门也不是一帆风顺的事情,碰巧有总经理夫人汤兰菊,天不负我心,安排一个这样情投意合的人当总经理夫人,配合他行动,才得到总经理陈持才的迎合,樊志光市长叔叔出面,才成全了他这个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经理职位,把梦想变成现实,以设立下属装饰工程公司的方式安排了他的人事问题。可该总公司的全体职工干部,反对的呼声四起,滨海房地产装饰工程公司虽然在陈持才总经理的坚持配合下成立了,而资本金又受到阻挠,职工干部强烈要求把资本金返回总公司财务部管理,陈持才总经理原定给装饰工程公司的一仟万人民币资本金计划,也遭到否定,无奈他只好求助于人们普遍看好的总经理弟弟,他的副手陈持德,想不到他看问题如此准确,不说自明;想不到他的态度如此坚定。他什么也想不通,什么也不相信自己如此孤立,他决心征服眼前这个人,让他感恩自己,以图今后好共事。他下意识地从床上站起来,从自己的手提袋里,取出手提电话拨打,打完一个又一个电话,似乎怕陈持德在洗澡间里听到,又从房间里走出门口外打,听到陈持德从洗澡间出来的声音,马上跨步走回房间,坐在原位,装扮着若无其事,认真思考问题的样子。 “洗完澡很舒服!你不如洗完澡再回去!”陈持德毫不察觉樊向强刚才的一举一动,从洗澡间里出来,站在他的面前提议说。 “不用。你休息吧!我回家再洗。”樊向强坚定地说。 陈持德以为樊向强认真思考公司的问题了,就不想打扰他,放心休息了。 “你走时给我倒扣上暗锁的扣子,帮我锁上门。”旅馆业为了便于管理,便于查房工作和便于顾客的出入,客房门一律用暗锁安置,只要在房内按上暗锁扣子,门一关就自动锁上了,否则,在室外不用锁匙也随便可以扭开,因而陈持德嘱咐樊向强说,“我坐一天长途车累了,我先休息。” 陈持德对樊向强的信任,给樊向强的阴谋计划提供了方便,他无不高兴地说: “我会的,你就放心休息吧!我马上就回去,给你按上扣子锁好门。” 老实人对事物的看法,总认为是客观的、实际存在的表现,而每次失策、吃亏的方式结果不同。陈持德这次又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跟过去上访滨江县委,住进县委招待所,被被揭发人利用关系设计陷阱,让公安干警以侵犯他人安全为由拘留一样。他这次的疏忽,被定罪三个月的行政拘留,以嫖娼违反治安管理条例,被限制人身自由…… 当晚樊向强离开人大常委会招待所的房间时,并没有给陈持德反扣锁门,这是他早已预谋好的。他看到从外地坐长途车回来,疲倦得一躺下就进入梦乡的陈持德,马上把房门关上离开,走出海滨公园的大门口张望…… 海滨公园大门口由八根类似华表造型的立柱组成一个大弧形,大弧形前庭大约一千二百平方米活动场地中间,建造一幅帆板船标志,一到晚上,这里灯光灿烂,人山人海。谈情说爱的成双成对,牵着手漫步进入公园内,约会找新朋友的在类似华表的立柱间,在大门口围墙边缘的绿化树木花朵间等候,卖淫女也在这里凑热闹。樊向强看到一个妖艳十足,涂脂抹粉的,大约十八、九岁的年龄,一米六高的苗条身材;上身穿着一件透明的白色丝绸衫,下身穿着一条灰黑色的短裙子;浓艳的黑发,美丽的瓜子脸形;足够引起人们关注的女人,就走到她的面前与她搭讪: “你好!我可以请你去玩吗?” “当然可以。”妖艳十足,涂脂抹粉的女人听到人高马大,一表人才的樊向强,挺熟悉行情语言的,就一口答应,“去哪里呢?” “就在这里。”樊向强指着海滨大道一横路头,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说。 “你一个人吗?” “是一个人,但不是我,是给我同事找的……”樊向强说,“要多少钱一次?” “一百块人民币一次。”妖艳十足,涂脂抹粉的女人说。 “我给你二百元人民币,你自己进去市人大常委会招待所一零六号房,陪我的同事,怎么样?”樊向强说。 “可以。”妖艳十足,涂脂抹粉的女人从来没有遇上过这么大方的嫖客,要一佰元给二佰元,就爽快地答应樊向强说。 “我现在就给你钱。”樊向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佰元人民币,交给妖艳十足,涂脂抹粉的女人说。“我同事还在睡觉,客房门开着,你扭动一下门就开了,进去后,你再把客房门锁扣好,我同事醒来,你就跟他做……如果我的同事一直不醒,你在客房待够二个小时,你就可以走了。” “我自己怎么进去招待所?”涂脂抹粉的女人说。 “那家招待所没有服务员专职管理客人,你大大方方走进去开门,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说你住在一零六号房就行。我带你到门口……”樊向强说着,引导涂脂抹粉的女人,跨步走过海滨大道,走到滨海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门口。“你去吧,一定要按我吩咐的去做,我在隔壁房里看着你。” “我按你吩咐的做就是,你放心。”涂脂抹粉的女人说着,就自己走进滨海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走到一零六号客房门前,抓住暗锁把柄扭动一下,打开了门,随即侧身从门缝中,蹿进客房里,反锁上门。 樊向强看到卖淫女进入一零六号客房以后,坐上他的黑色丰田小轿车,离开滨海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门口。 樊向强没有走远,他只把车滑行到海滨大道一横路的西路头,泊停在路边上,用他的手提电话,在车内给海滨派出所打电话,报警说“市人大常委会招待所一零六号客房有人嫖宿,影响太坏……。”就挂断电话,坐在车里等候,看动静。他知道海滨派出所就在前面的海滨大道二横路西路头,必定通过他泊车的路段到达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他看到四位穿公安制服的派出所干警,全副武装,二人驾驶一辆三轮摩托车,开到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门口停下,走入招待所后,就开动车离开了。 再说卖淫女进入客房锁上门的同时,看到陈持德疲惫得一个人熟睡在右手边的床上,她犹豫了一会后,想起樊向强的嘱咐“我同事还在睡……他醒后你就跟他做……”她就脱下外衣,扔到左侧没有人睡那张床上,赤身裸体,连奶罩也不带,只穿着一件透明的,阴毛显露的象征性内裤,躺倒下陈持德的身边,静静地等候他醒来…… 类似电视剧中安排的镜头,正当这位女性躺下陈持德的身边不久,四位穿公安制服的派出所干警,也来到滨海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要求总台服务员打开一零六号客房的门…… 陈持德还在睡眼惺忪的莫名其妙中,就跟一个女人,同时被带到海滨派出所进行笔录……当他完全清醒以后,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是什么回事了,可他有十倍的理由也说不清了。 “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陈持德心中没有邪念,说话的口气也显得理直气壮。 “把你带到这里来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一个跟陈持德的年龄大约相当的穿着公安制服的人,南瓜脸庞,理着陆军装头发,一双又圆又鼓的眼睛,闪烁不停地观察着他,似乎想把人看透一样;挺直的鼻子像失常的狗,到处嗅觉也抓不到目标;厚嘴唇,一口三叉不齐的牙齿,全部被烟垢沾染黄黄的;大约一米七的横身形身材,像个庞然大物,站定在那里也摇摆不停;一时窜进来,一时又穿出去的身形,遮遮掩掩的说话语调,又像个魔鬼。他在陈持德面前这副表现,简直就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伪君子。 “我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过。我因调动,坐了一整天长途车回来报到,太累了,睡熟后一直没有醒过来;我的同事经理一直在我身边,我睡了他才回去的,他可以为我作证。”陈持德不做坏事,心里没有恐惧,一下子来了精神。他穿着一件灰黑色西库,奶白色方格衬衫,一副纯真无瑕的表情,跟他清白无污的心灵完全一致,只是失去主动的地位,说不上理直气壮,曾经的经历,算不上老练成熟,有股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的心态,乌黑的头发并不纹乱,不是那种吊儿郎当,无所事事那类人。经历过苦难折磨的人,肌肉本来就强壮,坚实有力;举止态度也是自信的。在他身旁的所有人,免不了感觉到他正义的一面,可也突显出这是他一贯的表现。 “你的同事经理是谁?”站在他侧身办公桌前这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说。 “他叫樊向强。”陈持德说。 “樊向强。”穿公安制服的人重复着说,“是不是水果强?”樊向强因为与滨海市委迎宾馆和滨海果菜公司经营水果生意的事件,不但在公安政法系统出了名,在滨海市区内也成了名。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水果强,我只知道他叫樊向强。他是我们滨海房产装饰工程公司的正经理,我是副经理,我昨天刚回来报到,为了商量工作,才开房住在市委人大常委会招待所的。”陈持德实事求是地说。 “你连他的来历都不明,什么说,叫他为你作证?”穿公安制服的人似乎并不是不认识樊向强,而是故意在调戏陈持德。 听到这些跟案件毫无关系的话语,曾经的正义感,又把陈持德打抱不平的个性唤醒了,他把眼前这个警员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把眼光冷冷地收回;曾经的教训让他培养出了忍耐力,要不,他今天对这个人说话也就不客气了。 “知不知道他个人的经历,跟作证有什么关系?”陈持德想了解这位警员的话中含意,以便于把握他的动机,因而反问说。 “你不知道他的来历,就说明他不能为你作证,正如你不付钱给卖淫女,卖淫女怎么会走进你的客房,跟你睡在一起是一样的道理。”穿公安制服的人一下子以断定的口气说,“为什么卖淫女不走进别的客房跟别人睡在一起?” “她怎样走进我的客房,我的确不知道,我也没有付过她的钱,因为我睡眠后,我的同事经理才离开客房,为我锁门的,所以我要求他来说明这些情况。”陈持德解释说。 “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同事经理害你的?你别跟我耍花招,我们是亲眼看到你跟卖淫女睡在一张床上的。你不跟卖淫女做爱,她怎么会脱下衣服跟你睡在一张床上?”穿公安制服的人说。 “这只是你们的推测,我的确不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走进来的,客房门是我睡前,叫同事帮我倒锁的;我没有跟那个女人发生过任何关系,你们可以进行精液DNA检查比对,用科学鉴定,让事实说话。”陈持德觉得眼前这个人,需要事实依据唤醒他的良知,唤醒他跟人相处的基本尊重。 “你别狡猾,用得着精液DNA检查比对,科学鉴定吗?活生生的女人承认跟你有这种性交易,你就有这种性关系,你还付了她二佰元钱性交服务费,这就是事实。”站在他侧身旁的穿公安制服的人,被陈持德这种符合法理要求的话语难住了,为了占主动地位,为了显示权力的威力,不服输给眼前这个普通人,他毫不顾及是非地说。 “我再次向你们说明:我没有跟那个女人发生过任何关系,也没有付过她的钱,你们不能凭意识推测定案,那是极端错误的,我请求带那位女人来当面跟我说清楚,是不是我亲自请她进入我的客房的,她见不见过我这个人,都可以一目了然;或者你们进行精液DNA检查比对,让科学事实说话,实事求是处理问题。”陈持德被带进海滨派出所以后,就被隔离那个女人受审讯了,所以他提出如此请求。 “用不着你来教我们办案,该怎么办案,我们有程序,有法律依据。”这位警员说着,从自己的裤头上取下手铐,把陈持德强行锁扣在桌子脚下。 “我向你们声明:我没有付费带那个女人进房,没有与她发生过任何关系,我再次请求你们进行精液DNA检查比对,用科学鉴定,让科学证明,实事求是调查落实案件,不能以意识推测代替事实依据,否则,你们也要承担责任。”陈持德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他担心自己像过去带群众上访,落进别人设置的陷阱一样的结果,可又找不出为什么陷害他的理由,因而只有重申自己的清白。 “我凭卖淫女的供词,完全可以给你定三个月的行政拘留处罚,有责任我来承担。”穿公安制服的警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坚定,沉稳,理直气壮的人。通常被他们带到派出所审讯的人,都是颤抖不停,战战兢兢,有几分胆怯的表现,特别采取强制措施以后,更令他们心惊胆战,可眼前这位具有坚强意志的人的话,的确把他震慑了一下,但为了公安派出所的工作威严,他坚定地做出这个决定。 “你既然一意孤行,并愿意承担起这个责任,请告诉我你的尊姓大名。”眼前这个不顾后果的人,把陈持德持正压邪的本性掀动了,他要掌握这个不明身份的人的来历,表示自己清白无辜的正确性,留下机会于未来。 “我叫林伟东,海滨派出所所长。如果我处理错了你,你随时可以来找我,我承担责任。” “你肯承担这个责任就行,但我希望你不要后悔。在还有机会避免过错的时候,我再次说明:我跟那个女人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我没有付过她的钱,她怎么进我客房,我的确不知道,我要求我的同事经理樊向强,在这件事中做出说明,他应该为这件事出面作证,你们不能缺少他这份材料给我定案。”陈持德清白透明的言行,给自己增强了不少信心,他毫无退怯地说。 海滨派出所所长林伟东听到这种符合案件程序,又不失情理的要求,沉默了。在他的内心里,他的确被眼前这个人的态度震慑住了,他不知道他背后隐藏着什么来头,但他的话语是不能忽略的,为了尊严,他一声不吭就走出审问室,躲避开陈持德的目光。 时间过去二个小时了,这个不分青红皂白,似乎有点盲目的派出所所长林伟东,仍然没有出现。陈持德知道自己的正确言行产生作用了——他不得不装扮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避开他,让时间纳和僵局的气氛,把时间当下台阶的垫脚,重新考虑他的案情,因而他静静地期待着。 陈持德预感性的分析是对的,派出所所长林伟东走出审讯室后,马上打电话联系樊向强,他把他跟陈持德的对话,一清二楚地向樊向强学说,樊向强怕陈持德识破他的阴谋,马上求助他因做水果生意勒索贿赂被指控,而收买过的霞浦公安分局刑警队长叶振,出面接手陈持德的所谓嫖娼案子,同时他也假惺惺,装模作样地出面为陈持德救场。 他们计划配合得不但天衣无缝,而非常默契,樊向强与林伟东干涉要求放人的此刻,霞浦公安分局刑警队长叶振,也一身便衣,带上一个随身警员,来到海滨派出所,声称要接手陈持德的案子,说是公安分局的指示,而没有再做任何的调查记录,单凭海滨派出所的审讯记录,给他做出三个月的行政拘留,陈持德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蹲进了监狱。 陈持德真不敢想象,这位掌握着人民生死命运大权的刑警队长,就这样定案他嫖娼,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为由,限制了他的人身自由。 刑警队长叶振没有随行送监,叫他随身的警员随车到达。 监禁陈持德的监狱,名叫麻木看守所。是滨海地区重、死刑囚犯看管处。位于西北方向一个荒山野岭的山头上,距离滨海市区不到十二公里,需要二十分钟车程,是因为通往看守所的路途弯弯曲曲:经过经济学院大门口,又往右转,通过经济学院院子,走上高山坡;从公安警察学校大门口穿过,再往右转,走上高山山顶,就是麻木看守所的盘地。陈持德双手被锁扣在一起,坐在一辆十二座的日本进口面包车中间,负责谴送犯人的随身警员坐在他的右手旁。陈持德情绪非常低落,此刻他有天大的委屈,天大的不幸,天大的不平也难于言语。他故意咳了两声,试图引起负责遣送警员的注意,试探他的心理活动。可遣送警员丝毫没有动静,沉默得近似发呆的样子,双眼紧紧地朝着前面看,似乎怕扑捉漏了什么一样,“放快一点速度,天快亮了。”他催促着司机说。 陈持德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也明白了负责遣送警员的任务——要赶在天亮之前把他投进监狱。这种时间安排的本身,就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一面,但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他有冤难伸,有理无处辩,他失去了人身自由,书生遇上了贼,讲理没有用。他懊悔莫及,他在思想,他在寻找自己落到这种境地的根源……他没有得罪谁,没有跟十多年前带群众上访,威胁到当官人的地位,他不想跟那些权力纠缠不清,因而他选择了平凡。他是个很平凡的人,没有权利欲望,也没有贪图什么,他勤勤恳恳,安份守纪是为了生存,为了获得一个最基本的平凡人的生存条件。他不明白为何总不能尽然。他想到了近年来的遭遇,首先是个人的终身大事,恋爱失败;他没有攀登高品位,追求美女的欲念,他真心实意地与女方相处,是女方的期待;她的主动,他的情感需要。可偏偏又是她的父母极力反对,以至心爱的人远离。接着事业被掠夺。他无意当老板,也无意显示老板的身份,他走上这一步是时代的变迁,社会形势发展的需要;是自然与能力的结合。他正经八百,遵守约定,安份守纪,脚踏实地地从事自己的职业,经营自己的旅行饮食服务总公司,可偏偏又是提议支持他的人,遏止他的事业发展,强行终结他的业务,采取种种措施,利用强力部门迫他撤离,使他不得不向有关管理部门申请竭业;重新调入国营企业是父母的意愿,他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当装饰工程公司的副经理与世无争,他向樊向强提建议,出点子,协助他的工作,是为公司的业务早日开展;他跟樊向强没有任何冲突,他们友好相处;不是吗?他们为了工作商量到夜半零辰,他毫不计较个人的得失,开房让他休息,就是一种友好的表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碰上这种霉运,那位卖淫女是怎么走进他房间来的,是不是樊向强忘记给他按下锁扣锁门了,给那些没有自尊,失去自爱的卖淫女有机可乘,自己闯进来呢?他正期待天亮,好让樊向强出面作证,让他清白无污的心,重见光明。可樊向强刚露面,他就像篮球一样被抛转到刑警队长叶振的手上,被立即投进监狱。在他被投进监狱这个过程中,他明白自己失去自由的原因,是人为故意造成的。刑警队长叶振是剥夺他这一权利的人,他千方百计要乘天亮之前,把他投进监狱是怕夜长梦多,担心再出现救场的人,就难以达到目的。这分明是预先计谋的。他为何如此专横跋扈,为何置他于死地而不顾,一个掌握着人民生死权的刑警队长,如此权力欲念的强盛,如此以性情决定是非,判决案件,多少冤案鬼魂产生于他的手下,无从可知!……想到这里,他心中油然产生了一股极大的不平,决意要与坐在他身旁的,负责遣送的警员再辨明是非。可当他转过头来,欲想跟他说话的此刻,遣送警车就到达了麻木看守所大门口,警车被刹住,停了下来。随身警员已转身打开车门,下车站在门口,用毫无商量的口气叫他“下车” 了。 他无可奈何,把身体移动到车门口。负责遣送警员马上伸手牵住他,护送他跨进一道武警部队哨兵站岗的围墙铁门,走进一间大约二十平方米的平楼室内,面对着三张毫无秩序,随意安放成三角形状的办公桌,和三个穿公安制服的,坐在办公桌子后的人。 “嫖娼的。”负责遣送的警员说着,从陈持德身上松开了手。“这是处理他的行政拘留书。”他从随身带来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材料,交给坐在中间办公桌子后的人说。 坐在中间办公桌子后的人,听到他这么一说,默默地拿出一个记事本子,放在桌子面上,把他看守所头儿的身份显露了。 “交给你们了!” 负责遣送的警员,走到看守所头儿的办公桌子前,在桌子面的本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和签上遣送到监狱的日期后,说着走出了麻木看守所办公室,随警车一溜烟走了,把陈持德扔在了看守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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