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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女秘书失宠
十一 他们双双躺在床上了。 入睡前女秘书程艳艳想道： “国营企业副总经理陈建业肯定败事。董事长心事重重，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表现，他没有袒开心怀跟我说。” 天亮之前，大约还不到五点钟，女秘书程艳艳从梦中惊醒，她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董事长昨夜并没有跟她同时睡在床上，因为她感觉不到他伸进她头底下的臂膀。二年多来，她靠在这温暖经验丰富的臂膀里，深深地感到一份爱抚所带来的强大力量，而且这种爱抚是持续性的，是作为坚强的后盾而表露出来的。突然，似乎有个声音在对她说：“董事长有心事放不下，他心里烦恼……” 她抬起头，半卧着身体，发现董事长的睡位是空的，他保持与她拉开距离坐在床头上，背靠着床头饰板，昂着头，目光直视。 年轻美女秘书兼情妇急不可待地，从床上坐起来，模仿董事长的姿势，同他平衡坐在床头上，学他的样背靠床头饰板。 “你一夜没有睡吗？什么事那么重要，让你如此心烦啊？”年轻美女秘书一副关心体贴的表情。 董事长移动一个身位，靠近他的年轻美女秘书，右手夸过她的肩背，护着她的右肩膀，把她拥进臂怀里，做出一番爱抚的姿势。 “小程，我心里的确很烦！不信任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信任自己的随身得力秘书，年轻漂亮的情妇。你本身就是我的情妇，我也不怕说。这不是我的为人处事原则。我把你当作事业的伴侣。我不能缺少你，不能放弃你，不能把你推到别人的床上。那位年轻人昨晚说那些话的对象，不是我，他是在对你说，被我无意中听到的。应该说那位年轻人当时不是在怨恨我，而是对你的所作所为有所不满。我知道，我从他的手上把你抢过来，按理说，我应该给他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但以男人的身份来说，我没有条件跟他攀比，我七十多岁高龄已失去做男人的优先条件，他年轻有为，三十出头就当上集团企业副总裁，并独当一面，负责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全面工作；他的前途无量，只因他出身不适时，身处的生活环境不利，落到社会主义国有资产企业公司，受社会主义的条条框框约束，他才落败在我的手上，应该说我们已经有过平等的约定。这个约定，是我们的生存环境提供给我们的，是我们在这个社会上共同拥有的机会，也既是社会主义公有制与资本主义私有制在这个人类社会上形成的竞争态势，可以说我对得起那位年轻人。至于个人感情问题，那不是我的错，而是你个人的情感倾向。得到你的青睐，获得你对我这个老头子的欣赏，我是付出过代价的。我认为自己付出的代价，换取得来今天我们这种身份，这样相处是值得的，是公平合理，也应该说是平等存在的。我寻找不出自己在哪一方面欠缺你的，让你心里如此不平衡。” “你没有欠缺我的，我心里不存在不平衡啊！” 年轻美女秘书兼情妇程艳艳有点惊讶地说，“我从你身上得到的一切都满足了，你是把我以前恋人昨晚的话当真了吧！” “我理解那位年轻人的心情，就如他理解我一样的无奈。你不要对我说，在情感上对不起他而又不负于我，一个女人能牺牲自己的感情生活……我有自知之明，我这方面满足不了你。”他又解释似地说，“选择事业是不简单的，我就是看中你的才华，你对我的事业有很大帮助，我愿意永久性地嘉奖你百分之五的企业经营利润，也是这个缘故。你在我企业公司的经营利润中，总共占百分之二十，是很可观的了。这是属于你个人的财产，你个人自己支配，我不干涉。如果你认为需要给自己以前的恋人做出经济补偿，以求得自己心里平衡的话，尽管去做，我愿意配合你。要是你舍不得从自己的百分比利润中，给他做出补偿，为了你，我也愿意破费满足你的心愿。至于市国土局长吴丕人，我们没有欠缺他什么，他帮我们所办的事，我们每次都给他兑现了承诺，给他付了账。三块土地的落户是按土地的投资价值百分之十给他兑现的，这是我亲自叫财务人员从各种材料消费中，抽调出来的资金，虽然账面上反映不出来，但我个人掌握这些材料；他为我们建筑材料供销有限总公司找货源和介绍客户，每起交易也满足了他个人的要求，这都是我经手同意的。至于你作为建筑材料供销有限总公司的法人总经理，平常逢年过节给他的好处费我还不算计进去。这些都是我们企业公司的公务公事，你代表我们企业公司的名义立场与他打交道接触，不必把个人的问题牵扯进去，要坚持原则，大问题回来跟我商量，再实施；超越企业之外的事情，或者过分的要求，你完全有权拒绝，或者回来跟我商量再给他回话解决。企业公司虽说是我说了算，其实质也是你说了算，我希望在大陆这个新建省级城市的企业，总裁的位置能顺利交到你的手上，你应该为我打理企业的一切，这一想法是出自于你跟我同床共枕……”他说着，端正了一下身体，双手把她拥入怀里。 “小程，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在香港名不见经传，可以说我在香港的事业，仅仅能维持生计。我的辉煌是中国大陆给的。我到中国大陆来当初，跟你一样抱着寻找工作机会的心态，想不到我这一尝试，真的改变了我暮年的命运！也是这一命运的转折，赋予了我生命的重生，给了我一颗年轻的心，青春的感觉，遇上你的此刻，正当我的青春焕发，我来不及顾此失彼，心怀鬼胎而脸不红，心也不跳。本来是不指望从你的身上获得任何商业信息的，却又情不自禁地跟你打招呼，听到你回我话的时候，我惊喜万分；我们交谈后，又给我一个意想不到，你竟然改变了我的第二个命运。应该说我的人生是中国政府和你成全的，我再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了，原配夫人跟儿子在香港有自己的事业，我在大陆光棍一条，因为我属于大陆，属于你。我没有他求，只希望有个继承人，能把我在中国大陆的事业发展壮大，你能否成全我的愿望啊？” “你的意思是想要个后代吗？”女秘书程艳艳很平静地说。 “当然。如果你能对我做出这一承诺，我还可以的话……”董事长说后，背着细心观察女秘书程艳艳的表情。 女秘书程艳艳沉思不语，其实她在心里暗暗地质问他“你还行吗？你你还有生育能力吗？” “你在想什么？” “想我母亲。”她狡猾地微微一笑，语气显得很肯定地说。“老黄，听到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小时候，想起我母亲生我养我的艰难。我母亲跟我一样聪明美丽，出生在战乱年代，成长在新社会，嫁给一个书生，所谓的知识分子，固执己见的资本主义分子，被批斗得死去活来，教师的职业不但被撤销，还带着一身伤痛被贬为社会无业市民，靠买卖‘铃铛’度日。你应该是听说过的，文化大革命期间的中国大地，哪里允许一个具有资本主义思想萌芽的人，违背社会主义的模式生存啊！生活的担子自然就落到我母亲个人的身上，靠为左邻右舍缝补衣服的微薄收入度日。那时候的城市也清贫如洗，人们按部就班，按月领工资，却都能有个稳定的生活，而我母亲这个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配偶，把众多可怜她，集资为她购买的一台缝纫机，东躲西藏地从这条街头，搬到那条街头，逃避有关人员的眼光，为那些工作繁忙的人们服务，企求获得人们一些小施舍，维持全家五口人的生存。我是家中的老大，脚下还有一个弟弟和妹妹，他们还在读书，都还得靠我这个老大来照顾。我上大学的费用，是靠我舅父的无私施舍，才完成的，按理说，我也应该给舅父做出补偿。这些都是我父母留下让我承担的债务，也是我理所当然为父母承担的责任。我当时就曾经想过，我母亲为什么要生我姐弟三人？如果少生一个二个，她也不必背负那么沉重的生活压力，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艰难！”此时，女秘书兼情妇的双手紧紧地抓住董事长的双手，扣在她肚脐的位置，调转过头来望一眼董事长，又继续说： “我是跟着父母过苦日子过来的，他们的生活给我影响很大，我大学毕业本来是属于国家统一安排分配工作，但我不甘心贫穷，选择自己出来谋求职业。不瞒你说，我许身于纺织工业集团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陈建业，因为他是我生命中遇到的最优秀的人。原本我是打算跟他生活一辈子的，想不到我做出这一决定后，正准备搬家与他过家庭小夫妻生活时，遇上你。我们的彼此接触交谈，你那种果断决然，唯我独大的风格，身上所具备的那些新鲜感，资本主义私有制企业赋予你那些机动性，相对之下，比我所熟悉的社会主义公有制模式，更加吸引人，这就是我放弃纺织工业集团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副总经理陈建业的爱情的原因。我知道这是我自愿的，你没有强制过我，按理说，我应该成全你的所有愿望，但如果你还没有忘记的话，我们是有言在先的，我们曾经有过约定：在所有公共场面，我只以你秘书的身份出现，包括在我以前的恋人面前，你不得限制我个人的生活圈子，让我有充分的生活自由。你今天提出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思想准备，你能让我考虑考虑吗？”她显示出一副理解的姿态。 “也许我这些考虑是多余的，但毕竟事关我的一生，事关你的后代，事关你家族未来的大问题。”她下意识地放开董事长的手，将披肩头发收集起来扎结在头顶上。 “当然要考虑，这关系到企业未来的生存，长远发展计划，关系到企业未来的人事结构重大问题。我们现在在做企业，跟经营企业的性质不同，它比任何事情都重要，你要认真思考才能做决定。有些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特别类似这件事，不但涉及到个人的利益，家庭的利益，还涉及到企业的利益，集体的利益，社会国家的利益；涉及到企业的生存，家庭的生存，个人的生存，甚至人的生命，还有什么事情比人的生命更重要啊！你思想明确了，有思想准备了，自己心里决定这样去做了，你再告诉我。”董事长说着，把拥抱着女秘书兼情妇的双手松开，“我们睡觉吧！有关这件事你也不必勉强自己，随自己个人的意愿来做决定，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我都乐意接受。”老色鬼的话语显得更加莫测高深。 女秘书听到这句似乎既理解人心，又体贴人情的话语，也就默默地随同董事长躺下床上睡觉了。 “难道我这一辈子只能睡在这张床上了吗？” 入睡前女秘书程艳艳心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事情既然说开了，就必须有个结局，不是同意，就是不同意，两者只能选择其一，而不能兼顾其二，这是事物的自然法则，是不能违背改变的规律，也可说是丈量长短的尺子，分清是非的试金石。也可说是天条、天理，也可说是真理。而对善于歪曲事实，不尊重规律，无视法则的人类来说，天理、真理最易于受冤枉。因为人的智慧超越了事物发展的本身，人类掌握着决定权和否决权，人类自称这为个人的权利，自然他们站在个人的立场角度上对待事物。七十多岁高龄的董事长黄鹤声，以个人的利益为重考虑问题；二十三四岁的女秘书兼情妇程艳艳，同样以个人的利益为重考虑问题；他们能否相融相依，决定性不单在于个人本身，还在于社会、时代、生存背景对人造成的影响，社会制度实施过程中，对人类生活思想形成的社会意识观念，对事物衡量标准的尺度。 董事长黄鹤声，出生于一九一四年，生活成长在香港的资本主义社会里，接受资本主义的思想教育形成了体系，并在资本主义社会制度下，以私有制的模式从事企业经营几十年，应该说他是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实践经营者，实施资本主义体制的骨干力量，他到中国大陆来创业，并没有改变他的资本主义经营模式，而只是换一个新环境实行他的资本主义私有制企业经营，他企业原本的经营管理方法，规章制度没有变，行为规则没有变，这是中国政府全盘接受和允许的。对于董事长黄鹤声，本人的思想意识观念来说，也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根本就没有思想意识观念矛盾，他原本就不必要改变。而女秘书程艳艳，出生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末期的中国大陆的性质不同，她接受的是社会主义思想教育，生活成长在社会主义公有制的社会模式里，经历过文化大革命，亲眼目睹无产阶级对其父亲所谓的资本主义知识分子的专政，但她根本就没有感应过父亲这类资本主义知识分子的作用与影响，对社会造成的危害性，只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一份顾名思义的好奇，与探究资本主义模式的心理。而父亲这种名义，造成家庭受到种种限制和把家庭带进困境中，是她人生不可磨灭的烙印，她跟随父母在家庭的困境中挣扎成长，忍受着不为人知的种种社会歧视，因而在她个人的潜意识里，对社会主义社会产生一份疑惑，巧合的是，正当她处于人生选择的关键时刻，中国政府自我否定了过去的一些做法，承认社会存在的缺陷，尝试履行另种社会模式，接受资本进入，重建经济结构，允许多种经营。这就是她放弃国家对大中专应届毕业生统一安排分配工作的原因，选择自我谋求职业的缘故。她来到新建省级城市，相知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应该说是她的人生机遇。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不但可以给她提供施展才华的机会，也可成全她一个家庭，她放弃这一切的主要原因，也是社会主义社会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的一道记忆烙印，贫困家庭的需要和改变。她肩负使命，心中好奇，追求新颖，敢于冒险，不惜代价，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成长过程和生活背景，形成的个人思想体系的反映。她满足了需求，达到了愿望，但她的感情世界实质是空虚的，这也是她再次委身于国土局长吴丕人的缘故，因为她永远失去了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在省旅游局歌舞厅愤然离开的举动，触及到了她这位敏感人的心灵伤痛，她以破罐子破摔的生活态度，倒成全了她事业的辉煌，她浸入到社会的潜规则中，倒也获得了生命的慰籍，她试图把这一社会潜规则，变成自己的生活现实，这就是她对国土局长吴丕人提出“另立门户”的语言出处。想不到偏偏又落到她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手上，造成今天的场面，让董事长抓住这一机会给她施加压力。她明确董事长的意图，他实行一石双鸟的方法，一举两得，他既可否定她的原有先决条件，又能掌握她的心理活动，置她于被动的地位。 强大的企业财产诱惑力，把她的贪婪心扩张的同时，又让她意识到这纯粹是把自己的人生埋没在坟墓里。她原本就没有这么大的雄心壮志，只是不满足原状，只想改变原貌，她当女秘书兼情妇的先决条件：不允许外资企业董事长公开他们的情人关系，就是她这一思想反映。她企图瞒骗天下，瞒骗人类，想从这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庞大复杂的社会里，捷足先登，占得先机，回头再安排自己的美好人生。想不到老奸巨猾的外资企业董事长，得寸进尺。 早餐时，董事长和女秘书互相关照，言行举止显得自然，那几乎是勉强装出来的自然，其中未免有些造作。他们迫不及待地自己骗自己，必须竭力装得像些。董事长对女秘书的忠诚产生了怀疑，但不能肯定。女秘书的心中有计，不用置疑。不过，彼此都理解，都还能接受对方的意见进行考虑，继而也就都入睡了。现在这种不大对径的状况，是由于原本的思想左右，还是对新问题的疑惑，他们自己也把握不准。他们从前相处，无拘无束，是因为心照不宣，你情我愿，彼此不欠，现在仍然是维系在这种基础上，这考验人又能彼此掌握对方思想倾向的一夜，肯定有令人不可接受的弱点暴露。两人都渴望得到对方谅解，两人都希望回到原点，恢复原状。他们都知道，新的问题不能急于求成，这关系到人的一生，关系人一生的奋斗成果的继承大业。 对于在复杂的人类社会里，在各种社会制度统治下经历过企业的衰落与辉煌，具有丰富经验的人，这算不上一回事，企业人事的过度具有法定的自然因素，用不上自己故意刻定。如果说法律赋予了个人的权力，那也需要按照法律的程序履行。血缘关系的存在，是法律不能忽视的依据，原本的家属子女是不可否定的血缘关系，这是铁定不变的事实。外资企业董事长黄鹤声，享受着家庭的幸福，享受着法律赋予他的权力支配，享受着婚姻外的情爱风流，它使他的青春焕发，使他激情满怀，新鲜、刺激，给他带来不同的享受，这是全新的情感快乐。所以，外资企业董事长黄鹤声，怀着这一激情，欣赏着女秘书程艳艳的美容，观察着情妇的内心世界。看见她初时，激发他热情的，也正是她的美丽。两年多共同生活的美好时光回忆，女秘书程艳艳的音容笑貌，她饱满白净性感的肌肤，这一切都能迅速地使董事长的宽宏大量心重发。 第二天周末，董事长不让女秘书出门办事，也不需要到企业公司办公室去打理业务。两人在私人住宅的别墅里度过一天。在彼此的心中，他们的情感似乎更深更厚了。类如动物遇到灾难的时候相依相靠，同类属性把他们一结相连，互相鼓励相互支持。情人生活中这种幸福日子，不是偶然，它是前一天的继续，却不是后一天的连续性。这是人类社会的常态。外资企业董事长黄鹤声，和女秘书程艳艳尽情地享受，尽情地体会，仿佛已经有所预感到这是他们情人生活中，最后的温馨表现。 人本身有一种神秘的感应力，使人具有先知先觉的本能，特别两人曾经同道呼吸过，血脉相连以后，彼此有过肉体的接触，精神共同震撼过，液体融合粘染过，就更具这种感应力，先知先觉的灵敏度就更加高强。它让人在大病来临时感到身体不适，它让当父母的感到儿女落后的言行举止不符合常态，它让配偶在日常生活中无需千言万语，也能掌握对方的动向，这种神秘的感应本能在人间绝对不是捏造。 第二天照样是休息日，一切如往。星期一上午，外资企业董事长和女秘书共同到企业公司后，分头处理业务。女秘书自驾车到市规划局，办理有关项目的报建工作。自从她为南方陆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落实第一块土地项目后，外资企业董事长就给他购买了一辆白色宝马专用车。外资企业董事长黄鹤声，坐上自己的高级豪华奔驰，由司机开往川秀东路与义海东路交接路口，即现属南方陆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投资建设，竣工交付使用的GW城检查工作。将近十点钟，董事长从GW城出来，跟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陈建业碰个满怀。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陈建业的纺织工业集团房地产开发总公司的办公基地，就在GW城的隔壁，义海东路六号。省政府原拟批GW城的土地项目给纺织工业集团房地产开发总公司开发建设，本意就是照顾国有资产企业方便于就近管理。现在被外资企业占去，他心里一直感到不平。但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并不是故意来寻衅事端，这里是他企业的出入路口，他正好也从外面办事回到企业的进出路口。 “年轻人，你不是在省旅游局歌舞厅的晚会上，跟我女秘书说话的那位青年吗？……”外资企业董事长主动与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打招呼说。 “是我，董事长先生，你是想了解你女秘书的情况吗？” 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看见外资企业董事长一人单独行动，以为是专程来找他的，就不等他把话全部说完就说。 “我是来检查GW城出租的工作情况的，不是专程来找你了解情况！”外资企业董事长解释说，“既然我们有缘相见了，也可随意聊聊。我了解你一些小情况，我欣赏你这位人才！你企业的办公基地就在这里吧！” “是的。董事长大人，如果你不认为到我们国有资产企业公司有失身份，请到本人的办公室小坐。”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邀请说。 “哪来的话！纺织工业集团公司是全省独一无二的集团企业，谁敢如此目中无人啊！”外资企业董事长说后，交代司机在GW城等他，就主动迈开脚步往纺织工业集团总公司的办公基地路口走去，“请……” 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看到外资企业董事长主动走在前面，就快步超过他带路，以示欢迎。 “我的女秘书把你跟她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也许今天坐在这里的我，并不是你欢迎的对象！”外资企业董事长随同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走进他的办公室，坐在他办公桌子前的客人座位上说。但他隐瞒着跟女秘书的情人关系。 “董事长大人不必客气，我们都是从事企业工作的，我们实事求是，不必转弯抹角。”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同时坐在外资企业董事长对面的客人座位上，干脆利落地说，“你没有欠我的，我知道你意指我跟你女秘书的恋爱关系，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错，你跟我同样是男人，你也有追求女人的权利，不管你是七十岁还是八十岁，只要不是强制性地占有她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再说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输给七十多岁老人的爱情竞争，早已无地自容，还有脸面追究你的责任吗？何况你女秘书不是一般女性，她是个有主张，独立、臆断的女人，我只是她人生中先前认识的一个人罢了，她的意识倾向要是跟我一致，董事长大人你，绝对没法子动摇她的理念。”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在话语的字里行间中，揭露他与女秘书的情人关系。 “你是个有风度而又具有独立见解的青年，这一点对企业来说，是个了不起的人才！”外资企业董事长，默认他跟女秘书的情人关系，只顾赞美说，“可惜你是在国营企业，你是否觉得失去恋人程艳艳是一种损失？” “这是现实，不单只是觉得。”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肯定地说，“因为她的出现，因为她知道我企业公司拟征地的具体情况，因为她看重而又偏重你资本主义私有制企业的利益，偏重她个人的利益，把我们国有资产企业公司的商业机密泄露给你们，协助你们的资本主义私有企业公司，把我们的土地项目争取过去，对企业来说，这是一个重大的损失。而令我们无可奈何的是，这不仅仅是她个人的因素，社会的变革，政府政策的倾斜，和人的社会意识观念的转变，新建省级城市融资建设的需要，都从中发挥了作用，帮助你们资本主义私有制企业占得先机。” “这是企业在社会竞争中不可避免的情况，我承认我占有新建省级城市的政策优势，中国改革开放给了我们这个机会，希望我们外国资本主义私有制企业能改变中国的经济结构，带动中国的经济发展，也许这一政策实施对你们国有资产企业不利，这是我们无从考虑的，至于我女秘书程艳艳的行为，给你个人造成精神和感情上的困扰，我愿意给你个人做出补偿。”外资企业董事长以资本主义私有企业特有的为人姿态说。 “你怎样给我做出补偿啊！董事长先生？你重新把女秘书送回到我的面前，让她跟我重新上床吗？我相信，也许你有这种举动。可这是多余的，感情问题我从来不勉强，我已经说过，程艳艳放弃爱情去当你的女秘书这一举动的本身……”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为了外资企业董事长不觉得尴尬，没有再揭露他们的情人关系。“已经不值得我再珍惜这份感情，因为她不具备我珍惜的因素，她的所作所为，是由她个人的思想意识行为决定的，虽然有外在的客观环境条件影响，但那也不是主观意愿，决定性在于程艳艳本人，要是程艳艳想挽回这份感情，也应该由她亲口跟我说，而不是你董事长大人。要是你想从经济上给我补偿，那也不是我个人的损失，那是属于我们企业公司的集体利益，你要是有如此宽宏大量的姿态，当时就不会利用你的女秘书，不择手段地把省政府拟批给我们的土地项目夺取去了。” “我只是说明一个问题，说明一个原理，并无意指责你们的行为，请董事长先生不必放在心上。” 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继续说，“你知道你的女秘书，是怎样把省政府拟批给我们企业公司的土地项目，落户到你们企业公司名下的吗？” “我知道，这是我亲自安排她协助办理的。”外资企业董事长明确地回答。 “你怎么安排她协助你办理？能具体说说吗？”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又解释说，“我知道，这是你企业公司的商业机密，我并无意想知道你们的方法手段，只想从中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也是我不曾想到的秘密，是我们无意中得知的。” “这个问题的确不好详细跟你说，但我可以告诉你，我本人负责上级政策性的工作，具体手续办理由女秘书负责。”外资企业董事长，看到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的诚恳态度，也做出回答说。 “正是你这一具体放手工作方法，让你的女秘书把手续，办到市国土局长吴丕人办公室后的午休房的床上，你才获得GW城的开发利用权的，据说你因此，嘉奖了她百分之五的企业利润分成。” “年轻人，我是尊重你，看重你，今天才来你公司跟你交谈的，你不能因为企业公司的失策记恨。冤枉我的女秘书，而又污辱我！”外资企业董事长，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说。 “董事长先生，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存心污辱你，也没有必要冤枉你的女秘书，更不必捏造事实来报复你，我这样做，并没有得到好处，也许我的话语尖锐一些，但我说的是事实。”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解释说，“既然话已说开，我们不如坦开胸怀来说，这不但关系到你跟女秘书的情感问题，重要的关系到你企业利益的重大损失，也许到时你会自然知道的，但到你知道的时候，你就已经来不及，也没有办法挽救了，因而，今天我才提醒你！”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外资企业董事长，听到事关企业的损失问题，又安静地重新坐在沙发椅上说，“你一不接受我对你的情感歉意，二不接受我给你个人的经济补偿……” “我为一个‘正’字和‘真’字，那就是‘正义’和‘真理’，我看不习惯那些缺乏道德缺乏良心的行为……”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坦诚地说。 “我真不明白你这位年轻人的意图。”外资企业董事长说。“正直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难以生存的。” “到时侯你会明白的。一个人能为自己的信仰经历苦难是伟大的创举！”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说。 “你的确是个令人费解的青年人！你以什么说明，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外资企业董事长有点好奇了。 “董事长先生，你不必急，我马上让你亲眼目睹！” 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说着站起来，走到他的办公桌后，打开抽屉，拿出市国土局长吴丕人丢失的，南方陆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征地报告书，他女秘书给市国土局长吴丕人的逗情信复印件，重新走回到外资企业董事长的面前。 正好，这时他的助理也从外面办事回来，走进他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你回来得正好，这位是外资企业——南方陆港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黄鹤声先生，这位是我的助理，你女秘书与市国土局长吴丕人，在你的别墅里幽会，逗情欢乐那晚，是他跟我一起，去你金山支路三号的私人别墅，由你的男管家开门，让我们进去见证现场的。”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给他们做介绍的同时，把复印件资料交到外资企业董事长的手上，让他看。 外资企业董事长，接过复印文件资料，看到自己公司的文件头衔和女秘书的亲手笔迹的字里行间表达，乘他回香港不在大陆时的偷情行为，一脸惊讶的表情，但他表面不愿意接受这一事实，“我不相信这件事，你们是如何获得我公司如此重要的资料的？”说着，把复印件资料放在他们面前的茶几面上，表示不以为然。 “董事长先生，你要面对现实，不必顾面子装糊涂，这涉及到你企业未来的命运，我是见不惯小人的行为才告诉你的。你不相信不重要，但你可以回去问你的男管家，那天的情况具体怎样，他可以详细告诉你，你当时是不是回香港不在大陆，自己也可以回顾，你先不必知道这两份复印文件资料怎么得来，你回忆清楚，问明你的男管家了，我再详细告诉你这一切。”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有条有理地说后，重新把茶几面上的复印件资料收拾起来，重新放回自己的抽屉里。 “这两份复印文件资料，如何落到你们的手上，请先告诉我吧！”外资企业董事长，此刻，似乎已毫无头绪，只好随从复印文件资料探究依据了。 因而，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把他们的“鲁滨逊飘流记”一五一十地告诉外资企业董事长。 “你们跟我说这些，似乎在向我叙述一部探险小说，你们这份诚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听你们的一面之词。所以，你们得不到我向你们表示谢意。”外资企业董事长，听完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的“鲁滨逊飘流记”后，沉静地说。“我通过核实这件事情后，也许会成全你的想法。” “应该根据你本身的情况，给事情发展一个结论，不必要让我的所谓想法，左右你的决定，我只希望这个社会少一些伪君子，我们在和平环境下能公平竞争而已。” “我相信，你会在这个社会上获得公平代价的。”外资企业董事长站起来，最后说，“谢谢你的理解支持！” “这个社会是没有公平代价的，董事长你的企业强盛发展就行。”大龄青年、国营企业副总经理，同时站起来，把外资企业董事长送到他的办公室门口外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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